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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2 ? 第一百七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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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2   第一百七十二章

◎番外-蛾言蛾語(完)◎

考慮到對方現在噗噗吐蛾子, 許冥估摸著蘭鐸應該不會跑到室外去,因此將搜索的重點直接放在二樓,尤其是有門的封閉房間。

在此基礎上,優先排除所有的臥室——蘭鐸很當心衛生的, 絕不會把蛾子帶到睡覺的地方。

再排除阿姨以前用的書房和工作間——自己一直都很小心地管理著這倆房間, 因此蘭鐸絕對不會亂闖。

那剩下的, 就只有一間盥洗室,以及一間雜物間……

思索間, 許冥人已經上到了二樓走廊。

這倆房間,恰好位於走廊的兩端。許冥原想著讓影犬給指下方向, 不料影犬噠噠噠地剛跑上來,忽似感應到什麽似的, 砰地一下坐在地上, 竟是一步都不肯走了。

許冥有些詫異地看它一眼, 隨即反應過來,略顯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“是蘭鐸嗎?”她蹲下身,小小聲地和影犬說話, “他不讓你給我帶路?”

影犬啪一下趴在地上,低低嗚了一聲。

看樣子是了。

許冥再嘆口氣,試探地又一次開口:“可你是好寶寶啊,不是嗎?

“一個優秀好寶寶, 就應該有自己的判斷能力,你說對吧?”

影犬:“……”

許冥其實也不確定人家到底稀不稀罕“好寶寶”這個讚譽,不過她話說完的剎那,影犬的尾巴刷刷搖了好幾下, 這點她倒是很確定的。

再下一秒, 便見影犬碩大的眼珠骨碌碌轉了兩下, 腦袋忽然一偏,就這麽側著倒在了地上。一雙細細長長的耳朵,恰好指向走廊的左邊。

許冥了然,無聲摸了摸它的頭,輕手輕腳地起身,一路朝著左邊的房間走去。

走廊的左端,是雜物間。

許冥站在緊閉的房門前,嘴唇微抿,伸手正要敲門,略一遲疑,又緩緩收了回來。

手指微微蜷曲,沈吟片刻,她終於下定決心般呼出口氣,直接開口:

“蘭鐸,你在裏面,對吧。”

語畢,不等門後的人回應,緊跟著又道:“你也別緊張,我不進來。我只是想和你談談,僅此而已。”

說到這兒,似是想起什麽,她唇角微動,又補上一句:“當然,如果你還想跑,也行。但我會想辦法找到你的,我說真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話音落下,門後卻只有一陣沈默。許冥也不急,就在那兒靜靜等著,不知過了多久,才聽蘭鐸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:

“這話……好像有點耳熟。”

“熟就對了。”許冥抱起胳膊,“從你那兒抄的。”

當初在鬼樓一百層,被剝離出的“許冥”把自己關在單獨的房間裏,一心只想跑路。蘭鐸當時怕把她再次嚇跑,只能待在門外,盡可能地先爭取溝通的機會。

用的就是類似的話術。

現在兩人易地而處,許冥索性直接原話照搬。反倒是蘭鐸自己,頓了好一會兒後才想起來這茬,語氣登時微妙起來。

“當時的情況不一樣。”他小聲道,“我那時很怕你出事……”

“那不正好一樣嗎?”許冥不假思索,“我現在也是怕你出事啊。”

“……我沒事。”蘭鐸對此卻是意外地堅持,“我只是還沒調整好。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……”

“不會給你添麻煩的。”他這句話說得尤其堅定。

聽得許冥眉頭都快打結。

這家夥還真是……非要在這種地方犟嗎?

許冥再次抿唇,默不作聲地盯著面前的門板,片刻後,終於放棄般地嘆了口氣。

“行,我明白了。”她揉揉額角,毫不掩飾自己的無奈,“但我還有另一個問題……希望能從你這裏得到答案。”

“……行。”片刻的遲疑後,屋內的人終是低低應了一聲,“不過,如果是關於我身體的……”

“你說的那個‘她’到底是誰?”許冥沒等他說完,徑自開口。

“……”屋內的蘭鐸明顯楞住了。

又過一會兒,才聽他充滿茫然道:“誰?”

“就蛾子裏說的那個‘她’啊。”許冥立刻補充,說這話時甚至微微提高了音量,“你別以為我沒聽到,‘你和她一點都不像’——之前在樓下,有蛾子就是這麽說的!”

“所以呢,‘她’是誰?我認識嗎?為什麽說我和她不像?我為什麽要和她像?你到底在打什麽算盤?”

蘭鐸:“……?”

啊?

等等,我沒……啊?啊??

不是,這、這都什麽跟什麽?

蘭鐸這回是真傻眼了。任他想破腦袋都想不通,許冥怎麽會想到那個方向去,張口正要解釋,喉頭忽又一陣癢,忙又捂住了嘴。

而就這麽會兒耽擱的工夫,外面許冥的聲音已經又響了起來,不知是不是因為真生氣了,語速還越來越快,音量也越來越大——

“啊,對了,這麽說起來,好像是有種小說叫替身文學來著。

“女神平替,莞莞類卿……所以呢,蘭鐸同學,我也是替身嗎?我替的誰?你白月光嗎?對此你真的不想解釋一下嗎?你到底在透過我的眼睛看誰呢蘭鐸同學?嗯?

“蘭朵朵,說話啊?別躲在裏面不出聲,我知道你在聽——”

說到這兒,甚至還激動地拍起了門。

門越拍越急,蘭鐸也越來越慌,連著咳了好一陣,總算勉強壓下了喉頭的癢意,一把揮開剛咳出的蛾子便匆匆開口,聲音都還帶著沙啞:

“不是,和你沒關系,我說的不是你……”

“可你的蛾子明明說了‘你’。”門外許冥篤定地覆述。

“那指的也不是你,那指的是我……”蘭鐸努力解釋,然而許冥下一個問題跟著就來:“是嗎?那‘他’指的又是誰?”

“不是誰,只是一個電影角色……”蘭鐸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更有說服力,但許冥顯然沒那麽好應付:

“真的嗎?我不信。

“你說清楚,哪部電影哪個角色?”

“就你和我一起看過的那部,裏面那個狐妖……”蘭鐸說到這兒,似是意識到了什麽,聲音忽然低了下去。

幾乎是同一時間,許冥拍門的聲音也停了。

又過片刻,方聽她嘆息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,語氣中帶著幾分了然:

“果然是那個啊……

“我記得,最後女主給男主換心的那部,對吧?”

蘭鐸:“……”

剛咳出的蛾子又撲棱棱地飛了回來,惱人地在周圍打圈圈。蘭鐸沈默地看它一眼,擡手捂住了眼睛。

“你不要總是詐我啊……”他低低出聲,腦袋埋得更低了些 。

門外的許冥倒是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:“不詐沒辦法啊。你個死犟的,要是直接問你,肯定又‘我沒事’、‘我能處理’、‘麻煩給我點時間’……”

她擡手又拍了下門:“所以呢?你是打算就這麽把話說清楚,還是等著我冷不丁再詐你一下?”

蘭鐸:“…………”

還有的選嗎?

他疲憊地閉了閉眼,雙掌啪地合起,恰好將那只飛到跟前的蛾子攏在掌心。透過指縫看了片刻,方沈沈出聲:

“其實……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。

“我只是突然意識到,自己好像很差勁。所以一時有點難以接受,只是這樣而已。”

……因為難以自洽、反覆糾結,所以才產出了那麽多蛾子嗎?

門扉的另一側,許冥緩緩收回拍門的手,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簾。

再聯系一下蘭鐸方才說的那個“角色”,她心裏漸漸有了幾分猜測。

“我記得,你很喜歡那部電影,對吧?”她試探地開口,“也很喜歡那個狐妖角色。”

準確來說,是喜歡對方的態度,那種毫無保留t的付出方式。

——電影的最後,身為女主的狐妖為了救愛人的命,將自己的心臟換給了他。

愛人起死回生,但失去了過去的記憶。狐妖靜悄悄地死去,成了他身後的一座孤墳。

許冥現在想起那個結局都覺得心情覆雜,但蘭鐸確實是說過喜歡的。喜歡且向往。

“所以你到底是在糾結什麽呢……”許冥思索著開口,低聲喃喃,“總不會是覺得沒人家狐妖死得幹凈,所以給我添麻煩了吧?”

回應她的,是蘭鐸又一陣劇烈的咳嗽。

許冥不由一怔,數秒之後,一句臟話差點脫口而出——

不是吧?還讓她猜對了?

這叫什麽理由?這家夥融回去的確定是自己的碎片嗎?別是融了什麽奇奇怪怪的……

停住停住,這不是重點。

許冥克制地吐出口氣,正要再說些什麽,忽聽蘭鐸刻意壓低的聲音從裏面傳來:

“就像現在。

“我就是在給你添麻煩,不是嗎?”

許冥:“……”

“我並沒有覺得麻煩。”她默了一下,認真道。

“但你現在正在頭疼。”蘭鐸輕聲道,“從結果來看,我好像還是搞砸了。”

許冥無奈地閉眼:“所以說,根本就不是這麽個說法……”

話未說完,卻聽蘭鐸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其實……我這兩天一直有在想。

“如果我沒有拿回那兩枚碎片的話就好了。”

不拿回碎片,就不會突然冒出那麽多洶湧的情緒與想法,將思緒都沖刷得左右搖擺。若非如此,自己也不會無法控制地產出那麽多蛾子,搞得現在左右為難。

而再仔細一想……類似的、多餘的選擇,似乎一開始就沒少過。只是當時的自己完全沒察覺到,現在回頭再看,處處都透著糟糕。

明明在許冥拿到規則書後,自己可以不出現;明明和許冥再見面後,自己可以裝作只是萍水相逢;明明自己可以什麽都不表達,什麽都不讓她察覺。

……明明是自己想再見她,陪在她身邊,卻非要找借口說是怕她什麽不記得會遇到危險;明明告訴過自己,她什麽都不記得,所以哪怕喜歡上別人都是很正常的,卻還是忍不住鬼鬼祟祟地在意,和一只貓置氣。

明明可以以陌生人的身份出現,卻總是按捺不住地擺弄自己和對方那僅剩一點點的熟悉。明明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。

明明最向往的是無私,可每一步都透著自私。直到現在,徹底把事情弄到再尷尬不過的地步,讓兩個人都左右為難……

早知道這樣,還不如當初做交易的時候就幹脆一點,直接把自己整個人都換出去好了。

就像電影裏的狐妖,一了百了地結束,只剩一座墳頭,甚至一點負面情緒都不會給對方留下……

反正他的命本來就是留給許冥用的,這是早就說好的。

“……”

門內,蘭鐸說得斷斷續續、磕磕絆絆。

門外,許冥卻是徹底楞住了。

雖然蘭鐸說得很遮掩,但大致的意思,她還是聽懂了。

而聽懂的結果,就是覺得腦瓜子嗡嗡的,好像有無數蛾子正在頭頂飛。

……我的鍋。

用力閉了下眼,許冥在心底做出深刻的反思——當初她挑電影的時候應該更慎重些的。

就說爛片害人了!

默了一會兒,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,卻是忍不住笑了下。然而笑意很快又沈下去,化為難以言明的嘆息。

緊跟著,她再次擡手,拍了拍門。

“行吧,你的意思我懂了。”她對著屋內道,“老實說,我也挺感動的……”

“但蘭鐸,我必須告訴你。如果有一天,我也面臨著相同的狀況,我大概率不會願意為你去死。”

“……”門內的人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,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單音。而不等蘭鐸做出反應,許冥已經自顧自繼續道:

“因為我就是個自私的人。”

“我當然希望你活,但我自己肯定也想活。我想繼續吃你的咕咾肉,想摸你的狗。想按照曾經說好的,帶你去看電影話劇軋馬路……

“而如果我直接選擇去死的話,這一切就都只是想想而已了。

“所以,哪怕只要還有一絲掙紮的可能,我都一定不會為你去死。我更向往我們兩個都在的未來,這就是我的選擇。”

說到這兒,許冥微微停頓了一下。隔著門板,她並未聽到更多的回應。

但這並不妨礙她繼續說下去:“所以,我也理解,並喜歡你現在所有的選擇。

“因為正是這些選擇,導向了現在這個結果。也正是這些選擇,讓我的那些‘我想’,都有了得以實現的機會。

“說得再通俗一點……就是,我喜歡你的那些‘自私’。我不覺得它們是壞事。

“你懂我的意思嗎?”

“……”

良久,門內終於傳來蘭鐸遲緩的回應,語氣聽上去卻仍舊有些猶疑:

“可如果,一開始就沒有我……”

“都說了不是這麽個說法——”

許冥都不知道第幾次嘆氣了,再次擡手,這回卻是極為正式地敲了敲門。

敲完卻沒等蘭鐸回應,直接推門進去。打好的腹稿正要出口,再看清門內狀況的剎那,又生生咽了回去。

——只見雜物間的地板上,赫然是一個打開的大紙箱。

而蘭鐸本鐸,這會兒正屈膝坐在箱子裏,做得那叫一個委屈吃力。見許冥進來,還下意識地往下縮了縮。

“……”許冥連自己打算說什麽都忘了,楞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努力忍著笑出聲的沖動,“你坐在這裏幹嘛?”

“……方便。”蘭鐸腦袋更低了一些,“如果有蛾子,這樣會比較好抓……”

許冥:“……”行吧,似乎還挺有道理。

“算了這不是重點。”許冥搖了搖頭,徑直走上了前。因為蘭鐸這會兒是坐著的,她索性直接俯身,目光幾乎與蘭鐸齊平——

“你既然記得那部電影,那應該也記得我當時電影結束後,和你說的話吧?

“不記得也沒關系,我可以再覆述一遍——

“我說,為愛付出當然值得欽佩,但某些時候,單方面的all in,並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。”

許冥擡了下嘴角:“因為有些事不在輸贏,而在延續。在感情這張牌桌上,最有趣的就是你來我往。你得給對手出牌的機會,才能夠把游戲一直進行下去。”

她伸手點了點蘭鐸脖頸上的鈴鐺:“單方面all in的話,游戲太早結束,就沒意思了,懂嗎?”

“……”蘭鐸不確定自己懂沒懂,他只知道自己臉上的紅肯定更明顯了。熱度像是瘋長的苔蘚,無法克制地在皮膚上蔓延。

對上許冥目光的剎那,腦海中卻似有什麽一閃而過,讓他福至心靈般開口:

“問題是,你願意和我坐上同一張牌桌嗎?”

回應他的是許冥輕巧的一笑。下一秒,他便感到喉頭一緊,微微垂眸,才發現是許冥的手指,不知何時勾住了他脖頸上的絲帶。

許冥手指輕輕上挑,勾著那根項帶往上提,蘭鐸順著她的力道,配合地一點點立起,直至最後,完全站直身體,腦袋卻還是垂著的,無法控制地將目光黏在許冥臉上。

啊,看吧,他又開始自私了。

許冥卻依舊在笑,輕輕撥了下那枚無聲的鈴鐺:

“我已經坐上來了,只是你一直抱著之前的事不放,不肯重新開牌而已。”

蘭鐸:“……”

他唇角微動:“可要是以後……”

“過去的事改不了,以後的事以後說。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?”許冥將手收了回去,“不過話說在前面,你要開牌的話最好抓緊。我能用來打牌的時間可不多。”

脖頸處的溫度瞬間抽離,蘭鐸只覺腦袋嗡一聲響。不等他反應過來,肢體已經先行行動,一把抓住了許冥收回的手腕。

許冥微微挑眉,目光在他手上一轉,隨即似笑非笑地看過來:

“嗯嗯?所以你是要說什麽?”

“……”蘭鐸被她這麽一瞧,方才湧上的氣勢又瞬間縮了回去。停了幾秒,才喃喃般出聲,“你怎麽好像很平靜的樣子。”

“假象。”許冥說得很認真,臉上仍是帶著笑,“我現在其實緊張得要死。”

“所以你要說什麽最好快點,再過一會兒我就要繃不住了。”

……這算個什麽說法??

蘭鐸難以置信地看她一眼,實在搞不清她這是實話還是為了寬慰自己的臨時扯謊。幾個呼吸之後,卻終是下定了決心。

“我還是覺得……我很差勁。”他抿了抿唇,努力克服著面上燒灼般的溫度,與胸口越發明顯吵鬧的心跳,“可我必須承認,我也很喜歡現在。”

“喜歡這個你在、我也在的現在。”

“嗯嗯。”許冥偏頭望著他,仿佛在說,然後呢?

蘭鐸胸口一滯,只覺周圍又一下子安靜下來,靜到自己的聲音都清晰得像是掉在地上:“所以我、我決定……我想t,嗯……我……唔?”

話未說完,忽又頓住。

許冥再次歪頭,震驚地看著他突然鼓起的腮幫子。緊跟著,便聽“噗”的一聲——

一只飛蛾從蘭鐸嘴裏探出半個身體,一雙翅膀完全在他唇上展開,翅膀還一抖一抖的。

許冥:“……”

蘭鐸:“……”

……我要不還是去死吧。

蘭鐸默默地想著,含著那只蛾子,咽也不是,吐也不是。眼神漸漸絕望。

倒是許冥,盯著那綻放的蛾子看了片刻,終於克制不住似地笑了出來——一邊笑還一邊去捏蘭鐸的腮幫,控著他張開嘴,用兩根手指將那只蛾子拎了出來。

“算了,你想通就行。別的事之後再說吧。”她說著,順手將那只蛾子揣進了自己口袋裏,隨即輕輕嘆了口氣。

“至少等你尷尬期過了再說。”

她篤定地說著,拍了拍蘭鐸的臉。轉身往外走去。

出門的時候沒忘順便帶上門。沒走出多遠,就看到影犬小跑著朝自己跑來,尾巴搖得像是螺旋槳。

“安心。”許冥也拍了拍它的頭,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,“已經沒事了。”

她擡腳繼續往前走,聽見口袋裏傳出蛾子細細的聲音:

“喜歡你。”

“喜歡你。”

“特別特別喜歡你。”

“……”許冥沒忍住,又噗嗤笑了出來。

“聽見了聽見了。”她安撫地隔著口袋摸了摸那蛾子,隨即深深吐出口氣。

“誰不是呢……”她面不改色地又咕噥一句,又拍了拍自己的臉。

跟著便叫上影犬,徑自下樓,吃飯去了。

作者有話說:

感情戲,我盡力了【躺】

本來是想安排親親的,但一想蘭鐸的嘴上多半有鱗粉,就還是算了(bushi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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